机遇与挑战并存——评上海合作组织区域经济合作

摘要：本文阐述了2012年上海合作组织区域经济合作的进展状况。首先，在全球经济和贸易低速增长的形势下上海合作组织区域贸易实现了稳步增长，成员国之间的贸易成为拉动各国对外贸易发展的新动力，彼此成为最重要的贸易伙伴；其次，区域投资加速发展且成效显著，投资规模明显扩大，投资方式和投资主体多元化，投资领域不断拓宽；网络性建设项目和园区建设成为投资亮点。贸易和投资便利化进程稳步推进。此后，阐述了未来上海合作组织区域经济合作发展所面临的内外部挑战与机遇。最后指出，未来上海合作组织区域经济合作发展的基本方向，即深化区域经济合作是成员国摆脱危机的重要出路，成员国应在多边贸易规则基础上大力推进区域内贸易投资自由化和便利化进程，尤其加强相互投资，使区域经济合作取得更大成效，最终造福各国人民。

关键词：上海合作组织  区域经济合作  贸易  投资

作者简介：刘华芹，商务部国际贸易经济合作研究院研究员。主要研究方向：中国与独联体国家双边经贸关系、上海合作组织区域经济合作。

2012年国际金融危机影响依然蔓延，全球经济普遍低迷，国际贸易增速放缓。在这种严峻的形势下上海合作组织成员国克服了重重困难，实现了区域经济和贸易的稳定增长，为深化区域经济合作奠定了稳固的基础。

一  区域贸易和投资稳步发展

2012年，受欧债危机的持续性影响，全球经济发展速度依然缓慢。根据世界银行的数据，全球GDP增长2.3%，发展中国家GDP增长5.1%，而高收入国家的经济增长率仅为1.3%。全球经济低速增长导致国际市场需求下降，上海合作组织成员国也受到不同程度的冲击，大多数国家的经济增速较2011年出现不同程度的下滑（见图1）。尽管如此，除了俄罗斯和吉尔吉斯斯坦外，其他四国的经济增速仍然超过或接近发展中国家平均5.1%的增幅，就整体而言，区域经济仍然保持了相对良好的发展态势。

图1. 2011-2012年上海合作组织成员国经济发展速度比较（增速%）

    资料来源：各国国家统计委员会

（一）区域贸易持续增长

2012年，国际市场需求萎缩给上海合作组织成员国的对外贸易发展造成了新的困难，致使各国的对外贸易增幅较2011年明显放缓（见图2.），但得益于10年来区域经济合作的发展，成员国之间的经贸联系不断加深，该区域整体的对外贸易额仍达到了48784.57亿美元，同比增长5.5%，超过了全球贸易2.5%的增幅，成就显著。

图2.  2011-2012年上海合作组织成员国对外贸易增速对比        单位：%

    资料来源：各国官方统计

1.  成员国之间的贸易成为拉动各国对外贸易增长的新动力

区域经济合作经过10多年的发展，成员国之间形成了日益密切的贸易联系，这不仅为各国扩大对外贸易开辟了新渠道，也为应对全球金融危机挑战提供了重要出路。尽管2012年各成员国的对外贸易增速较2011年大幅回落（塔吉克斯坦和吉尔吉斯斯坦除外），但是与上海合作组织成员国的进出口贸易增速均高于本国对外贸易的增速，以中国和俄罗斯为例（见图3和图4）。

2012年中国与上合组织成员国的贸易额达到1237.29亿美元，同比增长9.1%，其中中方出口636.65亿美元，同比增长12.3%；进口600.65亿美元，同比增长4.3%。同期中国对外贸易的相应增速分别为6.2%、7.9%和4.3%。俄罗斯与上海合作组织成员国的贸易额达到1162.25亿美元，同比增长5.5%，其中出口549.15亿美元，同比增长3.4%；进口613.11亿美元，同比增长7.5%。同期俄罗斯对外贸易的相应指标则分别为1.8%、1.6%和2.2%。因而上海合作组织成员国之间的贸易已经成为拉动各国对外贸易增长的新亮点。

图3.2012年中国同上合组织成员国贸易增速与本国对外贸易增速比较   单位：%

资料来源：中国海关统计

图4. 2012年俄罗斯同上合组织成员国贸易增速与本国对外贸易增速比较  单位：%

资料来源：俄罗斯海关统计

     2.成员国彼此成为最重要的贸易伙伴

    伴随区域及双边贸易的发展，上海合作组织成员国彼此已成为最重要的贸易伙伴（见表2）。同时，与上海合作组织成员国的贸易额在各国对外贸易中所占比重不断提高（见表1），2012年这一比例已达到了比较高的水平。成员国之间的贸易互补性和依赖性进一步增强。

表1.2011-2012年与上海合作组织成员国的贸易额占各国对外贸易总额比重

单位：%

表2.  2012年上海合作组织成员国贸易伙伴排名状况

上海合作组织成员国均为新兴经济体，经济发展潜力较大。目前中国成为俄罗斯的第二大出口市场和第一大进口来源国，同时中国为哈萨克斯坦的第一大出口市场。与上海合作组织成员国的贸易在哈萨克斯坦的对外贸易中占了近1/3的份额，在吉尔吉斯斯坦、塔吉克斯坦和乌兹别克斯坦的对外贸易中占有50%左右的份额。在全球经济增长依然缓慢的形势下成员国之间密切的贸易联系为各国提升对外贸易水平，扩大出口创造了重要条件，这也是10年来区域经济合作的重要成效。

总之，在全球贸易低速增长的形势下上海合作组织区域内的贸易发展已成为全球贸易中的一大亮点。

（二）区域投资加速发展且成效显著

根据2003年成员国签署的《上海合作组织成员国多边经贸合作纲要》中制定的区域经济合作发展目标，现阶段成员国合作的主要方向是加强经济技术合作，推进实施各种大型合作项目。在全球经济依然萧条的背景下通过扩大相互投资带动经贸合作发展成为该组织区域经济合作的一大特点。2012年区域内投资呈现如下特征。

1.  成员国之间相互投资的规模明显扩大

根据中国商务部的统计，截至2012年底中国对上海合作组织成员国的非金融类直接投资达到87亿美元。截至2011年底在中国对外直接投资存量前二十位国家（地区）中俄罗斯和哈萨克斯坦分别居第9位和第12位，上海合作组织成员国仍然是中国对外直接投资的重点区域。

根据俄联邦国家统计局的数据，截至2012年底，俄累计吸引外国直接投资1360.2亿美元，中国成为俄第四大累计吸引外资来源国。中国对俄投资累计279.2亿美元，占其吸引外资总额的7.7%。2012年中国对俄投资7.4亿美元，其中包括直接投资、中长期贷款、股权和财务投资等多种方式。

根据哈国家统计署资料，2012年哈吸引外国直接投资200亿美元。截止2012年底，在哈注册俄罗斯企业9000家，实际运营5000家，在外资企业数量上俄罗斯位居第一位。中资企业2800家，实际运营1500家，中国在哈外资企业总数中位居第三位。

根据吉国家统计委员会的数据，2012年吉吸引外国直接投资总额为5.21亿美元，对外直接投资总额为1.49亿美元。中国、哈萨克斯坦和俄罗斯为其第二、第五和第七大投资来源国，三国对吉投资达到1.72亿美元，占吉当年吸引外资总额的32.9%。同年，在吉对外投资的对象国中中国、哈萨克斯坦和俄罗斯分别占居第一位、第五位和第六位，投资额达到0.74亿美元，占其对外投资总额的49.5%。

2012年塔吉克斯坦接受外国援助总额达到0.75亿美元，其中俄罗斯、中国和哈萨克斯坦成为其主要援助国，在其所接受的援助国家中分别位居第二位、第三位和第五位，占其援助总额的24.1%。

上述数据表明，2012年上海合作组织成员国已彼此成为主要的投资伙伴。相对于贸易而言，相互投资规模的扩大对于促进各国经济发展、增加就业发挥着异常重要的作用。

2.  投资方式和投资主体多元化且投资领域逐渐拓宽

从投资形式来看，除了成员国之间的直接投资外，还有中长期贷款、股权、财务投资，合资基金以及对外援助等多种形式。

从投资主体来看，除了大型企业外，伴随非资源领域合作的发展，越来越多的中小企业加入到区域经济合作之中来，形成了大中小企业共同合作的新格局。

从投资领域来看，资源开发依然是该区域内投资的重点领域，但非资源领域的投资规模日益扩大。基础设施建设、通讯设备、农业、机械制造业、化工、纺织业、电力设备、高新技术产业、交通运输与物流业、金融业等等已成为未来投资合作发展的新方向。

3.上海合作组织成员国在投资领域合作的新特点

（1）  继续推动区域内的网络性建设项目，加强互联互通

在区域能源网络建设方面，中国-中亚天然气管道乌兹别克斯坦C线项目正式启动。C线工程水平全长526.6公里，与目前正在运行的中亚天然气管道A线和B线并行，管线南起土乌边境的格达依姆，最后从乌哈边境的沙依让库杜克进入哈萨克斯坦。

在区域交通运输网络建设方面，哈萨克斯坦至中国的“阿腾科里-霍尔果斯”铁路已经开始投入运营，成为中哈新过境铁路，由此也增加了从中国通过哈萨克斯坦到欧洲的运输路线，显著提高了区域内的货运和物流能力。

2012年8月，中方又开通了第三条亚欧大陆桥—渝新欧铁路。该条线路从中国重庆始发，经西安、兰州、乌鲁木齐，从边境口岸新疆阿拉山口进入哈萨克斯坦，再经俄罗斯、白俄罗斯、波兰到达德国的杜伊斯堡，全程11179公里。第三条亚欧大陆桥成为一条经铁路进入欧洲市场的新通道。

在区域通讯网络建设方面，中哈两国就中哈边境“阿拉山口—多斯托克”地区建设第二个光缆对接站签署了备忘录。该文件标志着中哈通信网一体化进程进入了新阶段。该项目的实施将极大地改善哈通讯网与世界其他地区在语言及数据业务方面的质量，为哈萨克斯坦开发过境潜力创造新契机。与此同时，该项目的实施将打通欧亚通信转接通道，拓展成员国之间在多方向多国家大容量中亚光缆大通道方面的业务，大大提升国际通信网络的质量与安全。

（2）  园区建设成为成员国之间经济合作的新形式

继中哈霍尔果斯国际边境合作中心正式启动运行后，各成员国将园区作为一种新的合作形式，加以推广。

中乌工业园建设。2013年3月，乌总统签署了《关于设立吉扎克工业特区》的命令。该特区根据2012年6月乌外经贸部和中国商务部签署的《中乌工业园项目备忘录》建立，旨在为吸引境内外投资创造便利条件，包括吸引具有生产高附加值和竞争力产品的现代化高科技工业生产投资项目，以综合和有效利用吉扎克州和锡尔河州的生产和资源潜力，创造新的就业岗位，提高居民收入。

中塔农业合作示范园区项目。中塔两国正在推进建立以种植水稻为主的农业示范园，采用中国企业的现代化农业种植技术和设备，提高塔自身的农业生产能力，满足其本国的粮食需求。

中俄合作园区建设。中俄合作园区的类型丰富，领域广阔，其中包括中俄科技合作园区，如俄斯科尔克沃基金会与北京中关村科技园签署了合作协议。中俄工业合作园区，比较成功的有“俄罗斯乌苏里斯克(中国)经济贸易合作区"。中俄农业合作园区，如黑龙江省逊克县在毗邻俄罗斯地区建立的“中俄友谊农业科技示范园区”，以及由中俄两国政府指导建立的中俄林业合作园区等。目前园区运行良好，取得了较好的经济效益和社会效益。

此外，中吉两国也在推进中吉农业示范园区的建设。

合作园区为企业参与区域经济合作搭建了一个新的平台。它通过创造一个有利于外资企业的局部小环境，吸引投资者开展经营活动，从而产生引资的聚集效应，操作成本低，成效明显，因而受到各国的欢迎。

（3）  金融领域合作不断加强

2012年上海合作组织政府首脑理事会发表了联合公报，多次强调当前和未来一个时期加强区域内金融合作的重要性，强调银联体应为区域大型项目提供融资支持，决定研究建立上合组织发展基金(专门账户)和上合组织开发银行事宜。

2012年成员国在金融领域合作也取得了一定进展。中国投资有限责任公司与俄罗斯直接投资基金签署成立中俄投资基金管理公司备忘录。中俄投资基金以有限合伙制形式设立，进行商业化运作，目标募集规模为20至40亿美元。2013年3月中国建设银行在莫斯科开设子银行。中国向俄罗斯第二大行——外贸银行发放了人民币业务许可。中俄双方就推动本币在贸易结算、银行卡、项目融资和贸易融资、保险领域合作问题也广泛加强了合作。与此同时，哈萨克斯坦人民银行加入到中国银联网中并开通办理人民币结算业务。

综上所述，上海合作组织成员国之间投资规模的扩大、投资方式的多样化以及投资领域的拓宽一方面带动了各国经济发展，促进了产业结构的调整并增加了就业机会，另一方面也进一步密切了成员国之间的经济联系，使成员国之间的合作由贸易逐渐向产业领域过渡，提高了合作层次，加强了合作深度，形成了相互依存的局面，为进一步深化区域经济合作奠定了更加可靠的基础。

（三）区域贸易投资便利化进程稳步推进

2012年上海合作组织成员国签署了《上海合作组织成员国海关关于加强知识产权保护合作备忘录》，为提升成员国的海关合作水平创造了条件。与此同时，成员国政府首脑理事会在联合公报中强调，必须推动“上合组织信息高速公路”和“利用电子签名进行跨境电子合作”示范性项目的工作，为实现区域内的贸易投资便利化创造基础性条件。

根据世界银行与国际金融公司联合发布的2012年营商环境报告，上海合作组织成员国在全球参评的183个国家中的排序状况如下。

资料来源：Doing business 2012.

报告显示，2012年上海合作组织成员国的营商环境较2011年总体上基本保持稳定，其中三个国家的指标略有改善，另外三个国家的指标略有下降。成员国的投资环境相对比较宽松，尤其在开办企业、合同强制执行、办理破产、注册资产等指标上上合组织成员国在183个国家中排名较好。目前在贸易投资环境方面存在的问题主要集中在跨境贸易、申请建筑许可证手续繁杂且成本较高，以及针对中方劳务许可的限制等，这些障碍制约相互之间贸易与投资活动的顺利进行，各国应给予极大关注并采取措施加以改进，否则将制约区域经济合作进程。

二  上海合作组织区域经济合作面临的挑战与机遇

2012年，在严峻的国际经济环境中上海合作组织区域经济合作仍然稳步推进并取得了新成就，这本身便证明了区域经济合作内在的生命力。着眼于未来发展，上合组织区域经济合作既面临新机遇，又面临挑战。成员国能否同心协力有效解决合作中产生的各种问题将直接影响区域经济合作的成效。

（一） 上海合作组织区域经济合作面临的挑战

    上海合作组织成员国要进一步推进区域经济合作，需要破解诸多难题，其中主要集中在以下三个方面。

1.  从区域外部环境看，世界经济增长乏力将加大区域经济合作的不确定性

    根据联合国及世界银行的预测，2013年世界经济依然错综复杂、充满变数，难以摆脱低速增长态势，预计全球经济增速将在2.4%左右。受此影响，新兴经济体国家经济增长亦将继续放缓，预计独联体国家的经济增速将维持在3.8%左右，而中国的经济增速将达到8.6%。

世界贸易组织预测，受欧债危机拖累，2013年全球贸易增速将达到4.5%，低于此前预测的5.6%。发达国家经济增速放缓直接导致国际市场需求萎缩，以出口导向型经济为特征的国家，如中国和俄罗斯将直接受到冲击，经济增幅明显回落，2012年两国经济低速增长已证实了这一点。而上海合作组织成员国之间形成的紧密经济联系使这种影响产生了一定传导效应，大多数成员国的经济及对外贸易增速均出现不同程度的回落，就此对区域内贸易与投资也产生了一定消极影响。如果这种趋势在2013年仍然延续下去，那么区域经济合作进程不可避免地将受到影响。

2.       从区域组织内部看，有两方面问题值得注意

（1）成员国之间经济发展水平的差异以及利益诉求的不同制约区域经济合作的发展

经历近10年的经济快速发展，成员国在经济发展水平上形成了巨大差异，2012年俄罗斯的人均GDP已达到12993美元，而塔吉克斯坦的人均GDP却只有831美元，二者之间相差近16倍。成员国处在不同的经济发展层次上，各自的经济发展目标、经济体制改革进程以及市场化程度也不尽相同，同时成员国在地缘政治和地缘经济利益方面又存在各自的诉求，加之历史上形成的矛盾与纠纷，使成员国在涉及共同利益的项目上难以达成共识，例如《成员国多边公路运输便利化协定》迟迟未能签署，在建立上海合作组织开发银行问题上也未能达成共识，这已严重制约了区域经济合作的发展。

（2）俄白哈关税同盟的运行加大了上合组织区域经济合作的协调难度

    2010年俄白哈关税同盟正式运行，就此在上海合作组织内部形成了一个更高层次的次区域经济一体化组织，出现了圈中圈、4+2的局面。关税同盟成员国内部实行零关税，但对非成员国实行较高关税。关税同盟虽然运行时间不长，但已对中哈贸易造成了一定不利影响。六个成员国按照不同的规则开展贸易与投资活动无疑加大了上海合作组织区域经济合作的协调难度。未来如何解决好关税同盟与上海合作组织区域经济合作之间的关系是成员国所迫切需要解决的难题。若这一问题得不到有效解决，必将严重制约上合组织区域经济合作的发展，甚至已取得的合作成果也难以保持。

    （二）上海合作组织区域经济合作面临的发展机遇

上合组织区域经济合作虽然面临着巨大挑战，但从长远来看，也面临一些难得的发展机遇。

1.成员国巨大的经济发展潜力为推动区域经济合作创造了重要条件

虽然上合组织成员国在未来的经济发展中面临诸多困难，但是应该指出，除中国外，其他五国自独立以来只走过了20年的发展历程，而其经济的稳步发展则只经历了10多年的时间。从经济周期来看，这些国家仍处于经济上升阶段。未来各国面临经济转型，产业结构调整，经济体制改革，市场机制完善，加速经济现代化进程的任务，在此过程中将释放出巨大的发展潜力，为区域经济合作提供了较大的发展空间。2013年俄经济发展部预测GDP将实现3.6-3.7%的增长；哈经济和预算计划部预测其GDP增幅将达到6.5%；乌外经贸部预测其经济增幅将为8%；吉总统指出2013-2017年间吉GDP年均增长将达7%以上；中国政府预测经济增长将达到7.5%，上述指标普遍高于2012年的发展水平。成员国各自经济发展是推动区域经济合作的最强大内在动力，也将有利于区域经济合作向更加积极的方向发展。

2.更多成员国加入世界贸易组织为区域经济合作创造新的制度性平台

2012年8月23日俄罗斯正式成为世界贸易组织的成员，2013年3月2日塔吉克斯坦成为中亚国家中第二个世界贸易组织成员，预计哈萨克斯坦将在2013年底前加入世界贸易组织，乌兹别克斯坦也处在加入世界贸易组织进程之中，目前上海合作组织成员国中已有4个世界贸易组织成员。各国在加入世界贸易组织过程中均对关税减让和市场开放做出了承诺，同时按照世界贸易组织规则修改本国相关的法律法规，推进本国贸易与投资自由化进程。世界贸易组织多边贸易规则将成为成员国推进区域经济合作新的制度性平台，这将有利于成员国之间消除关税与非关税壁垒，改善贸易和投资环境，推进贸易与投资便利化进程，同时按照共同的规则开展贸易与投资活动，由此将极大地促进区域内经贸合作环境的改善，消除障碍，降低贸易和投资成本，最终将使区域经济合作取得更大成效。

三  未来上海合作组织区域经济合作的发展方向

经历了10多年的快速发展，上海合作组织区域经济合作取得了巨大成就，成员国就此已达成了共识。目前区域经济合作已进入了一个新的发展阶段，面对区内外复杂的政治经济形势，区域经济合作将进入一个调整期。展望未来，成员国更应抓住机遇，坚定信心、求同存异，互利共赢，共促发展。

（一）区域经济合作为成员国提供了摆脱危机的重要出路

面对全球依然萧条的经济形势，美国和欧盟等发达经济体试图通过开展区域经济合作来拓展市场，促进本国经济发展，因而大力推动TPP和欧美之间的自由贸易协定谈判，他们将区域经济合作视为摆脱危机、加速经济增长的重要出路之一。

上海合作组织成员国也面临经济下行的风险，由此也带来了诸多的经济和社会问题，摆脱危机是各国的共同愿望。10多年来，成员国无论在贸易上，还是在投资上彼此之间形成了紧密的合作关系。如果各国能够充分利用这些条件，进一步深化合作，必将为各国经济提供更加广阔的发展空间。这不仅符合历史潮流，也符合各国自身的经济利益。更大规模的区域内贸易和投资对上海合作组织成员国而言预示着更多的发展机会。

各成员国应借加入世界贸易组织之机，大力推进贸易和投资自由化与便利化进程，降低以至消除关税和非关税壁垒，创造更加开放与自由的贸易投资环境，尤其应大力推进成员国在海关程序、商品检验检疫、标准认证认可、跨境运输、人员往来等领域的合作。尽快签署《成员国多边公路运输便利化协定》，为降低贸易成本创造重要条件。同时成员国还应就加入世界贸易组织的经验进行相互交流，加强相关人员培训，为推动区域内贸易投资自由化做好人才培养工作。最终为实现《上海合作组织成员国多边经贸合作纲要》中提出的长期发展目标，即到2020年前实现逐步实现货物、资本、服务和技术的自由流动奠定基础。

（二）大力推进区域内的相互投资

未来各成员国面临调整经济结构，推进经济现代化的艰巨任务。在此过程中各国需要吸引大量投资进行基础设施改造，建立新兴产业等。扩大相互投资是成员国的共同愿望。为此，建议：

1.成员国就签署区域投资协议和修订投资保护协议进行密切合作。投资协议应促进各成员国进一步开放投资领域，降低准入门槛，为投资者创造更加优惠和便利的条件。成员国加入世界贸易组织后，随着贸易和投资环境的变化有必要重新修订投资保护协议，同时制定实施细则，以坚定投资者的信心，维护其正当的权益和利益，为促进区域内投资奠定必不可少的法律基础。

2.充分发挥现有合作机制的作用，提高工作效率。经贸部长会议、银联体和实业家委员会是上海合作组织推进经贸合作，包括相互投资的重要机制。未来需进一步加强这些机制的工作力度和协调效果，提高效率。

3.加强成员国在金融领域的合作，解决区域内投资项目的融资问题。推动成员国就建立上海合作组织开发银行问题达成共识，同时应不断创新合作模式，建立多样化、多层次、多渠道的融资平台，为成员国各行业及各类企业的投资项目提供融资支持。

4.便利商务人员往来。金融危机以来，为了解决本国就业问题，成员国普遍出现了限制外国劳工以及商务人员往来的措施，一方面减少了年度劳务配额指标，另一方面限制了签证数量，制约了投资的发展。过度限制外国商务人员往来不利于相互投资的推进。由于各国经济发展基础不同，因此各国管理人员和技术工人的素质差异较大。为了加快投资进程，必须允许本国不具备的外国技术工人和管理人员进入本国开展正常的商业活动，否则出于对资本风险的考虑，在人员与资本不能同时流动的情况下，资本会停滞，吸引外资的愿望也将落空。

中国有句古语：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在后危机时代，上海合作组织成员国更应珍视已取得的合作成果，抓住机遇，充分利用成员国间良好的合作基础，坚定合作信念，坚持互利共赢的理念，深化区域经济合作，使区域经济合作不仅成为各国摆脱危机的重要途径，而更重要的是将促进各国经济的快速发展，最终造福各国人民。

       载李进峰，吴宏伟、李伟主编《上海合作组织发展报告（2013）》，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13年9月第1版。